海歸海

22/11 凌晨十二點

每次回到家一打開門，會注意兩樣事情。

第一姐姐有沒有在家，第二我的魚兒們在做麼。

那夜在台上唱了兩個小時，如常地帶著空洞的心回家，也如常地兜去麥當勞打包很多食物，試圖填滿賣唱之後的空虛。

興高采烈地還在計劃半夜一個人要做什麼勾當，一打開門，姐姐關燈在房間睡了，而魚兒們，你們在做什麼？

三隻魚活在各自的瓶裡，其中一隻竟然失踪了。我衝過去看看他有沒有貪玩到跳出來，結果仔細一看，原來他在瓶子下面沉睡去了，側躺著連呼吸都停了。

那夜我在客廳睡覺，陪他最後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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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/11 早上八點

早上醒來，我把魚用一塊布包起來，放在包包裡，和聖經擠在一起，到教會做崇拜去。

他很乖，沒有掙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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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/11 下午三點

去到海邊，要把魚放回海裡了，可是看到浪不斷拍打上來，如果把魚放了，他會被拍打上來石頭岸邊，這樣很可憐。

想想，我又把魚帶了回家，葬在我小植物的盆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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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/11 晚上十一點

看著那盆植物，心想魚是屬於海的，塵歸塵，土歸土，他應該回去他本屬於自己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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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/11 早上八點

把魚從泥土裡取出來，放進袋子裡。他瘦去了呢。

來到海邊，我必須踏過很多石頭才能靠近海。結果沒有留意到這邊的石頭全滋長了青苔，一腳踩過去就滑到了，也沒有理會自己，只顧著把魚舉高起來。

我爬起來，掃掃屁股，走到另外一邊，把沾滿泥土在身上的魚倒在手中，我跟他說，“回去吧孩子，對不起，我是愛你的。”

“再見！”

我就把魚拋進了海裡。我不斷回頭去看看他有沒有浮出水面來，然後眼淚濕濕地也無法用手去拭，因為我的手掌有點受傷，而且還沾滿了泥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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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/11 下午五點



雖然只是一隻魚，可是我的淚一早已經陪他沉入海底，而他永遠都住在我心裡。